191226

冬至已经过了好几天，这次我没能在节气当天写随笔了——也许是一个危险的信号，象征着“持之以恒”依然不存在于我的字典中？

近期在做本科阶段最后的课程设计：综合能力培养。选择的是数据库方向（这算是几个月前“大数据开发”的历史遗留），三人一组用C++编写一个数据库系统。C++对我几乎是“未曾设想的道路”了。

啊，思绪繁杂。不过既然叫随笔，也不该讲求甚么“章法”，就依照“随笔”其名，想一出是一出地写吧。

首先还是在做数据库系统时遇到了海量的问题。这回是不怎么能“倚靠大佬”，相互借鉴交融并包了，所以基本上除了在一筹莫展时从GitHub上稍微看看往届学长的思路之外，都是自己老老实实写出来的东西。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出“亲力亲为”太少的问题了，功夫是真的不行：一天可能摸不出50行代码，而且逻辑混乱，调试痛苦，维护困难。要说这水平是大二时候的我，倒也勉强可以接受，但是大学四年差不多就剩一个学期了，就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。

“我并不想变强，也并不想解决问题，只是想表达自己并非坐以待毙，想表达自己在努力，只是摆出这样一个明显的姿态将自己正当化。我想说自己没办法，我想说自己束手无策，只是为了放弃，我才会做出拼命努力的表象……”
——《Re：从零开始的异世界生活》 第18话

这是我觉得十分危险的一种状态，这段话也时常被我用来反省。实际上这几个月，乃至这几年我还真有点这个意思，表面看起来并不算是“堕落”，却也说不上是在真正“努力”。

努力……难道人必须要努力才能存在吗？显然不是，往往带恶人活得同样滋润。

成年以后，年龄似乎就失去了意义，特别是知识爆炸的这个年代。我们往往把自己与年长自己许多岁的人，或者同龄人中抛头露脸的最顶尖的那一小撮进行比较，然后得出自己一无是处的结论。也许这结论有一半是真，但另一半大抵是十余年“挫折教育”的延续。

内卷，内卷，依然是内卷——东亚几乎要在这梦魇下失去未来。如今不会有人幻想“皇帝的金锄头”，天国和地狱一样空空荡荡，因它们都降临到了地上。成功了的人总是相似，仰视他们的人则各有各的痛处，并且知道自己几乎不可摆脱。些许人已经淡漠，但多数人仍要挣扎，他们的结果并没有太大不同。

我憎恶冬天。冬天总是阴云密布的，却总不下雨——下雨亦是一阵寒过一阵。偶然见了太阳，也是如同吸干了血的尸体，连同被这阳光照射的人物，都成了干尸了。寒冷麻痹思考，逐渐放弃思考。

极简。极简并非以致无欲。与其说是降低饱和度，不如说是增高对比度。

小小寰球。“我们并不孤独。”让我在天文台倒下！

己亥腊月朔日。